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去了镇上。
金戒指换了两块钱,比我想象的要多。
“够小华吃上几天了。”我颤抖着手买了一斤粗粮,盘算着怎么让它撑得更久。
回家路上,大嫂“恰好”迎面走来。
“玉梅,上哪去了?”她笑眯眯地问,目光却紧盯着我手中的布袋。
“去镇上买了点粮食。”我下意识地把袋子往身后藏。
“哎呀,真是巧了,我家米缸见底了,孩子们哭着要吃饭。”大嫂眼圈一红。
“我,我只买了一点。”
“邻里互相帮衬嘛,你家振国不也常说要照顾我们吗?”大嫂理直气壮。
最终,我被迫“分享”了一半粮食给大嫂。
回到家,我用剩下的粗粮煮了稀粥。
手指被粗糙的石磨划破,几滴血落入面粉中。
我来不及处理,继续和面。
血和面粉混在一起,蒸出来的馒头, 颜色发黑,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。
“妈妈,你的手!”小华心疼地看着我。
“没事,一点小伤。”我笑着摸摸他的头。
“妈妈,我不饿,给你吃。”小华拿着那个混合了我血的馒头递给我。
我强忍泪水,把馒头塞在他手里,声音几乎哽咽:“乖,吃了才有力气,妈妈不饿。”
他小口小口地吃着,生怕一下子吃完。
夜深人静,我悄悄来到大嫂家窗外。
透过窗缝,我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:
餐桌上摆着白面馒头和一碗肉汤,大嫂的两个孩子吃得津津有味。
“别急,慢点吃,还有呢。”大嫂笑着又盛了一碗肉汤。
我如坠冰窟。
这就是张振国信中提到的要照顾的大嫂一家?
这就是所谓的“邻里互助”?
我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第二天,我再次翻看张振国给我寄的所有“情书”,手指不自觉地颤抖。
大嫂家孩子病了,我已托人送去药品和营养品,你要多关心她们。
我的津贴不多,已寄给大嫂代为保管,你若有需要可以找她。
你要大度些,大嫂照顾我们很多年了。
我的眼睛一行行扫过这些熟悉的字迹,字字句句,都在暗示我要感恩大嫂,要大度地分享我本就不多的粮食。
我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:张振国提到在去年冬天托人送药给大嫂,可那时他明明写信说自己在南方执行任务,无法联系外界。
我的心跳骤然加速,手中的信纸几乎要被捏碎。
这不是巧合,这是谎言!
我捂住嘴,强忍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尖叫。
窗外,小华正在院子里玩耍,他瘦小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脆弱。
为了他,我必须冷静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那些我曾视而不见的细节此刻变得无比清晰:
张振国每次回家,总会先去大嫂家“打个招呼”,有时一待就是几个小时。
他说自己的津贴微薄,却能让大嫂家过上相对富足的生活。
我曾天真地以为,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嫂在我生病时照顾过我们。
现在看来,所谓的“恩情”,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,而我,竟然还对这个骗局感恩戴德!
我决定去找村里的老人打听大嫂的底细。
“王林芝?”
李大爷听到我的问题,眉头微微皱起,“她家底子可不薄啊,她男人走前可是生产队长,留下不少积蓄呢。”
“那她为什么总说家里困难?”
李大爷眼神闪烁,欲言又止:“这我哪知道,不过......”
“不过什么?”我急切地追问,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。
李大爷看了看四周:“不过她和你家那口子关系确实不一般,早些年就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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