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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大槐树下

大槐树下
小伙子拿出手机,我把王宁的手机号抄了下来,然后搜微信,对应手机号的微信名字叫王哪跑。
我立即大声说:“兄弟,东西都给我搬下来,钱我照付。”
小伙子说:“大哥,怎么了?怎么说不搬就不搬了?”
“不搬了,卸下来吧。”
......
搬家公司的两个小伙子开着车走了之后,我立即开上车去了派出所。
我几乎是闯进了严所长的办公室,不管他在做什么,我举着手机在他面前说:“看清楚,这就是王宁的手机号,这是王宁的微信。是有王宁这个人的,而且,我知道王宁的生日是1995年7月3日。一定有这个人,不是我的妄想,你得查清楚。”
严所长盯着我说:“我正要找你呢,你那俩咖啡杯子化验过了,没有毒。你可以拿回去了。”
“有手机号,有微信号,有生日,有名字,难道你不能查一下吗?对了,她是四川人,她皮肤很白。”
严所长看着我说:“你吃药了吗?”
“我在吃药,但是手机号和微信号不是假的啊!我还有证人,有人见过王宁,搬家公司的两个小伙子。王宁以前住在开发区,是两个小伙子帮她把家搬到了海港区。王宁在海港区买了一套房子。”
严所长说:“哪个搬家公司?”
“我在网上找的,记不清了。你等等,我有手机号。”
我翻找电话,却发现电话号码是通过58的虚拟电话接通的。
当我试图在58里找到那家搬家公司的时候,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哪一家了。
我说:“你等一下。”
我跑出去从我车里把那副油画拿了出来,拎着进了严所长的办公室,我指着油画说:“这就是王宁的样子,你查一下!”
严所长手里拿着一杯茶,慢慢地喝着,他看着我说:“我看有必要送你去治疗一段时间了。”
我直接就把门给反锁了,我举着画像说:“严所长,你用你的电脑查一下,好吗?四川人,王宁,有生日,有画像,有手机号,有微信号。只要查无此人,我就死心了。”
“你把画像放下,先回去。我有很多正事要忙,等我忙完了,我一定帮你查。”严所长站了起来。
我这时候摇着头说:“我不走,我要看着你查。你要是不查,我就死在这里。”
我已经做好了准备,我拿出来一把刀子,对准了自己的心口。
“严所长,你信我一次好吗?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。”
严所长有些慌了,他伸着双手说:“张凡,你别激动,我这就查。”
严所长进了户籍系统,输入名字,生日,王宁直接就出现了。
严所长看着户籍资料上的王宁,再看画像,尤其是眼角的那颗痣,真的太明显了。
严所长看看我,再看看电脑。接着,他开始查失踪人口,这一查不要紧,直接就查到了王宁的所有资料,包括很多张清晰的照片。
和这幅油画对比,相似度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。
严所长猛地站了起来,看着我说:“张凡,王宁人呢?”
“毒死了,被我埋在了后花园的玫瑰花下面。不知道怎么的,挖出来的是一个人偶。你是知道的呀!”
“但是咖啡杯并没有毒!”
我双手捂着头说:“但是王宁确实死了,死在了我的面前。我现在很乱,你给我点时间,让我好好想想,也许哪里出错了。”
严所长这时候走到我面前,把我手里的刀子拿过去,折叠起来,放到了他的抽屉里。
他看着我说:“你能再和我说说细节吗?”
我很平静地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。
严所长没有带人,他自己跟着我回到了我的家里。
进了客厅之后,他打量着周围说:“要是一个人在你这里生活了三年,一定会留下很多痕迹。我们找一找,肯定能找到。”
我俩开始在我的别墅里翻找了起来,一直到了中午,一无所获。
严所长盯着我说:“你确定她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吗?”
我点头说:“我确定,百分百确定!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地下室里画画。”
我和严所长到了地下室,这里面挂着大量的画,我和严所长一幅幅看过去。有一张画引起了严所长的主意,这幅画画了一辆大众牌的轿车,黑色的,大众的标识很清楚。
连车牌都画了出来,不过车牌号画得很模糊,看不出来。车里画了一个清瘦俊朗的男人的脸,手握着方向盘,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上有一枚发着光的金镏子。
严所长指着说:“这是谁?”
我摇着头说:“我不知道,这都是王宁画的。”
我这时候在墙角看到了另外一幅画,里面好像也有这辆车。
我把那副画拿出来,这幅画果然画得还是这辆车,在车的旁边,就是那棵大槐树。画里面,大槐树开满了白色的槐花。只不过,这幅画很昏暗,在下着雨,车停在树下,车窗上全是雨滴。
严所长说:“雨夜里,闪电下的画面。”
“严所长,你知道这棵树吗?”
“我当然知道这棵树,我从小就喜欢在这棵树下弹玻璃球。不过现在我怀疑一件事,王宁可能死在了这棵树下。”
“她和我生活了三年啊,她是被我毒死的啊!”
“这些画都是你画的,王宁三年前的夏天失踪了。”
“不不不,我是在正月十六夜里从那棵大槐树下捡到她的,那天风很大,她却只穿了一条连衣裙在那里瑟瑟发抖。”
“北方冬天的夜里,一个四川姑娘,穿着薄薄的连衣裙在海边大槐树下,你觉得正常吗?”
“所以我把她带回了家。”
严所长没有再搭理我,而是拉着我上了他的车去了派出所。之后带着三个小伙子,我们一起去了海边那棵大槐树下。
“我就是在这里捡到她的。”我指着大槐树下。
严所长指着说:“挖。”
三个小伙子开始在大槐树下挖了起来,只是挖了一尺多深,就挖到了一个编织袋。
打开的时候,看到的是一副已经彻底腐烂的尸骨。不过,在这尸骨的手里,抓着一部碎了屏幕的手机。
有人给我戴上了手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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