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主子的话!青青刚入宫不久尚不知晓!这事儿还得问茶色姐姐!”
刚说曹操曹操就到,此时茶色正捧着洛雪从宫里带出来的铁盒子步步生莲的走来。
近了,洛雪一边结果盒子一边问:“你可知早朝的日子?”
“回主子的话,早朝的日子都是按期算,四天为一期,那几天正直边关要急,所以日子挨得近!”说着茶色就盈盈地蹲了一个福,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闺秀的模样,很是的洛雪心意。
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人儿,随意行个礼都这么规矩,洛雪心里轻松了不少,很是赞许的看着茶色:“你倒是知道不少事儿!说一两点来听听!”
“主子真是高抬茶色了,茶色毕竟是后宫之人,对前朝的事儿只之一二,再说了!”说着茶色就看向躺在床上的洛君麟,示意太傅在此,她一个小丫头片子那说的上话。
“本宫本是想听来解解乏!你如此谦卑,倒是不听也罢!你去给本宫打盆热水来,本宫想敷面!”
“是!”
看见茶色出去了,洛雪一挥手,让青青也去,她自己便在忙碌的众人间,打开了手上的铁盒。
雪亮的手术刀上还沾着洛君麟的血迹,由于用水擦拭会滋生细菌,但是古代没有医用酒精,于是只能用防风祛湿的艾叶煮水用来代替医用酒精。
这一时半会儿她让人去烧,也不一定马上端的来,她索性用一块不大不小的麻布擦拭着手术刀。
心里却想着其它问题,洛君麟这一病,她可是一宿都没回宫,倒是宫里来人了发现她不在,恐怕会闹到太后那里去,那这件事就包住了。
但是,谁会在这时候来找她呢?皇帝殿下?皇贵妃?徐美人?
估计没人会记得她这个疯皇后吧!毕竟皇帝殿下颠鸾倒凤都来不及,皇贵妃更是忙着治自己的脸,至于徐美人那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地儿。
现在她该想想如何偷玉玺才是真的,毕竟这玩意儿关系到全国的命脉。
说最简单的,她连它放在哪里都不知道,如何谈的上偷?而且要知道它的下落又要瞒着别人恐怕要费一些功夫。
比起这些,她更好奇云溪的身份。这男人看起来不温不火的,但是动起歪心思来,估计谁也不是对手。
就连她恐怕都得绕着点走。
如果说他只是一个软天监,天天就看看星星,算算时辰,摆弄摆弄祭祀用的礼品等等,管这种乱七八糟的小事儿的官。
她不信,在之前她还是信的,经过今儿早上一战,她对他的身份要打一个问号。
他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人,也不是这种可有可无的官,他背后一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她该如何撬开他的嘴呢?
呲,她心猿意马间失了力道,手中擦拭手术刀的麻布应声而裂,她的指腹擦着刀刃而过,瞬间就拉裂了一道口子,鲜血漫了出来。
她下意识的含在嘴里,真是一件棘手的事儿。
“娘娘小心啊!”青青递过一瓶创伤药。
洛雪递过受伤的手。青青领悟她的意思,扒开药瓶的红绸,均匀地将药洒在洛雪受伤的手上。
看着青青如此认真的替自己处理伤口,洛雪突然发问:“你见过云大人的轻功!你可看出他轻功的出处?”
“回主子的话,青青不知云大人轻功偏向何门派,但是青青从云大人身法来看,云大人的内力恐怕远在青青之上!”
“哦!那你的功夫放眼天下可是上乘?”洛雪问的很直接,青青也不含蓄,只是点点头。
此刻洛雪眼中的疑云更甚了,一个诡计多端且武力超群的只是一个区区的软天监。
换谁谁都不愿意相信,有意思!
洛雪坐在一旁疲乏地几乎快睡着了,眼睛一睁一闭间,她隐约感觉有人在碰她的手。
她猛然惊醒,她扭头望了一眼碰她胳膊的人,原是青青,一看青青注视的方向。
洛雪却发现自家爹爹躺在床上睁着眼老泪横秋地望向她,苍白无色的嘴唇一张一合,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。
洛雪连忙走过去,握住洛君麟支在外面的手,她安慰的说道:“爹!你刚恢复!你的心思女儿都动!乖不要说话!好好休息!”
满是泪痕的洛老爷点点头,侧脸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。
见他脸色渐渐好转,洛雪心里说不出高兴,一想到有很多事需要她处理,她既想走开,又担心洛媛再来闹事。
动过手术的病人本身就很虚弱,应该多休息,再这么折腾两下,估计她真的会失去她爹。
只是……
“今是何时?”洛雪起身寻问到。
“回娘娘的话应该是辰,去太后哪里请安的时辰还没有过。”站在一侧的茶色小心翼翼地回答到。
洛雪侧身拍了拍她的肩:“是你表现忠心的时候?”
“娘娘!”茶色着一双大眼睛不明所以的望向洛雪。
“怎么?不明白?”
“茶色愚钝,还望娘娘提点!”说着茶色就低着头跪了下去,三幅思量最近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,细细想来她也没和皇贵妃的人联系啊?还是说她哪里有不如主子意的地方。
该不会是昨晚她不肯让云大人抱,所以,想着那如此越规矩的画面,茶色就忍不住羞红了脸,虽然她手上没什么动作,但是脸上的红晕已经出卖了她。
可是娘娘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。
就在茶色越想越偏的时候,洛雪站在哪里频频翻白眼,厉害了我的丫鬟,反思自己反思到面色如桃,茶色这丫头该不会情窦初开,有了喜欢的人了吧!
她只不过是想让她传个话,她压低了语气命令:“茶色!”
“茶色在!娘娘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!”说着茶色将头压的更低了,听娘娘的语气这是要发难的节奏哇。想象间她脸红的更厉害了。
然而洛雪只是轻描淡写地道:“你去安排一下,将我遇刺的消息散布出去,记得一定要加上我逃回太傅府里,吓得不敢回皇宫了。”
“啊!就这事儿?”茶色诧异的抬起头,洛雪用指尖贴了贴耳坠,好似受到了惊吓:
“啊什么啊?除了这事儿还会有什么事儿?”洛雪忍不住催促。
“回娘娘的话奴婢这就去!”茶色站起来就要跑。
“等等!你刚才脸红什么?”
然而茶色头也不回地跑开了,洛雪喊都喊不住,想着青青和茶色同住:“青青你过来!茶色最近是不是有中意的人了?”
“回主子的话青青没注意!”青青中规中矩的蹲了一个福回答道。
“算了!你本是江湖人士,没注意很正常!”说着洛雪起身走了几步。
“对了,用午膳时辰快到了吧!你去吩咐一下厨房,我要摆一桌好酒好菜我要亲自感谢云大人的恩情!”洛雪本想说救命之恩,想来是她主刀,而他做了副手。
实在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,这样说反而惹人怀疑,突然想到两个人用膳,恐怕不足以言谢。干脆……
思量间,她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又加了一句:“把洛逸、洛媛和老夫人请来!毕竟云大人是我们洛家的大恩人怠慢不得!”
“是!”青青连连应下,洛雪打算回房收拾一下自己,一看自己身边比较亲密的丫鬟只剩下香草和兰儿。
两个小丫头,肩不能提手不能扛,可是她忙了一夜又休息了一会儿,还是很想洗澡的。
父亲这边有府医,而且洛媛会与她一起会见云溪,所以一时半会儿洛媛也抽不开身,至于李室,她那种小心眼儿的人也不会贸然行动的。
这时她走开一定是安全的。
哎!洛雪看着床上的洛君麟,心里百感齐聚,他的病情虽然转危为安了,但是家里的事儿啊!
爹爹,你快点好起来吧!家里不能没有你啊!
随后她弯腰将洛君麟的被角裹好,才转身离去,周围的人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。
这府上谁对老爷好,她们这些仆人也得掂量几分,谁惹不得她们也看得清楚。
温热的水雾冉冉升起,洛雪退尽衣衫,缓缓步入水中,这桶水的草药是她亲自配的。
全是益母草一类的中药,加上清水熬煮几个小时,然后倒进木桶里,等着水温刚好,她再入浴。
泡一泡十年少,不生病不衰老。
嗯!她坐在木桶里,深吸一口气再放松,鼻间唇齿间皆是淡淡的药香,水温包裹着全身,凉风渐起,她却不觉得冷。
全身放松间,她几乎要睡着了,突然想起自己宴请了云溪。立即起身:“拿件绫罗广袖芙蓉裙来!对了钗子简单一点就拿哪只碧玉小桃细花钗吧!”
“遵命!”
没一会儿兰儿提着雪白的罗裙走了进来,初见还以为是一捧雪,细看才发现那是绫罗广袖芙蓉裙,粉色的荷叶边起起伏伏到真有点芙蓉花瓣的味道。
再看香草手里捧着一只桃花,不过花型却比实际的桃花大,还是那种含羞欲露的多瓣桃花。
洛雪定睛一看才发现香草手里捧着的是自己的碧玉小桃细花钗。
这两件宝贝是她翻家底儿时找到的,听说她进宫时就穿的这身,可惜脸上麻子太多,人又疯疯傻傻,皇帝看都懒得看一眼就把原主给打发了。
现在轮到她了,脸上的麻子是没了,整个人有清瘦了不少,若不是有大浓妆的遮掩,恐怕她的清白就要守不住了。
她起身拿过架子上的浴袍裹着身子擦了擦。
由于她信得过的丫鬟实在太少,而且她真的不习惯太多人围着她身子转,感觉就像市场上待卖的猪,活生生被人看了去。
所以很多事情她都得学着做,比如古代的贴身衣物,虽然很难,但她得学着点做。